环保局长的名字叫电池
“我的名字叫‘电池’!”张绪英遇到新就任的县环保局长,这样毛遂自荐。
张绪英,53岁, 19 年前下岗,家住临邑县,一个十多年来搜集废旧电池的环保志愿者。 3月初,素昧生平的她给记者打来求助电话,随后的采访让记者了解到一个环保志愿者的艰苦之旅。
儿子的新房成了库房,废旧电池简直堆到天花板
张绪英的家,是临邑县城里一个一般的小院,不同之处在于门口挂着个收回废旧电池的牌子,迎门有台磅秤。五间北屋,当张绪英推开其间一间的屋门时,尽管记者曾设想过无数次,眼前的情形仍是只能用“震动”两字来描述。
满满一屋子扎紧口的塑料编织袋,简直从地上一向堆到天花板,一些编织袋的表层现已破损,隐约可见里边花花绿绿的废旧电池。
“无法往上撂了,” 张绪英说,要往上撂有必要踩着底下的上去,而底下这些编织袋都有年初了,特别是太阳能晒着的那些,即使用布遮着,也老化得很快。
张绪英手指悄悄碰碰一个看起来还无缺的编织袋,表层马上呈现一个洞。“酥了,碰不得。”
张绪英又带记者来到宅院里。影壁的后边,用板子架起,塑料布盖着的,还有好几十袋。
记者大致一数,屋内的和宅院里的加起来,大约有 600 袋。“一袋最轻也有30公斤,沉的得有50公斤,总共20多吨吧。”张绪英说。
张绪英的老伴老赵在一旁说:“ 这间屋是儿子的新房,成果让她当成了寄存废旧电池的库房。这么多废旧电池堆在家里弄不出去,真成了一块心病。儿媳妇怀孕的时分,回来就穿戴防辐射衣。”
路旁边的废电池,他人都看不见,她便是晚上也能看见
张绪英从县棉厂下岗后,卖过啤酒,做过玻璃钢加工,日子一度还算富裕。大约是 1998年,她从报纸、播送、电视上知道了废旧电池的损害,“越来越觉得这东西不应乱扔”。她先是外出时路上捡,向亲朋好友搜集,后来又自己出钱,大摞大摞地印宣传单,挨家挨户发出。
传闻济南有一种废旧电池收回箱,张绪英千方面计打听到生产厂家,180元一个,一次就拉回了五六个,放到商场和校园;她每个月都要批发好几箱新电池回家,以旧换新。她上老年大学听课,包里总塞上成盒的电池,放到同学的桌子上,“不必多说话,人家有废旧电池给你攒着。”
“路旁边有废电池,他人都看不见,她便是晚上也能看见。有时分她骑自行车出去看见废电池,假如急着赶路没捡,就一定要再专门回去找。”她的老公老赵说。
再后来,张绪英收回废旧电池“ 上了层次”:对那些量大的,上秤收,每公斤4角钱,有多少收多少。
张绪英知名了,先是当地一些“褴褛王”留意到她。他们按每公斤3角钱收,又易手卖给她。
在张绪英家,记者看到了成摞的没有发出出去的宣传品,还有一个账本。随意翻阅账本,记者看到 2006年3月26日,有个叫李受广的收回户送来了 257.5公斤,总共付出给他103元钱。
记者还发现这样一句话:“2008年2月17号阴历正月十一,从今天开始每斤上调一角,一公斤按陆角。”张绪英说没方法,那一阵废品都提价,你不涨他们不干。
后来,家里添丁进口,儿媳生下“ 龙凤胎”,雇了保姆,再加上上高中的女儿,日子一会儿紧起来,但张绪英仍不回绝人们连绵不断送来的废旧电池。做买卖攒下的一点积储,就这么投到收回废旧电池上了。“这几年‘败火’了,无法坚持了。一想到就悲伤。”
环保怎样成了“走钢丝”,没有同路人
“刚开始的时分就想着收,没有过多考虑收了怎样办,觉得国家必定有方法。”张绪英说。
其实,为了给这些废旧电池寻觅出路,她这些年没少跑县环保局,信访办也去过,便是处理不了问题。
张绪英说,这次之所以打电话向记者求助,最直接的原因是,她的剪报本上,保存着2006年3月《大众日报》经济版编发过的两篇文章,一篇是《谁来收回废旧电池》,另一篇题为《废旧电池处理需求政府出手》,那时记者是经济版的责任编辑。
采访期间,记者又陪同张绪英跑了一趟县环保局,从法规信访科一位女同志那里得知,该局从前协助联络过一家处理旧电池的企业,可是张绪英如同不合作。
记者向张绪英求证这件事,张绪英说,最让她想不通、也最不能承受的是,那企业来的人说,要是往他们那里拉,得张绪英自己出运费。
从环保局出来已是正午,张绪英住的小巷里空无一人。“我是在走钢丝啊。”张绪英似乎在喃喃自语。记者问:什么意思?她说:“没有同路人。”
网友说,政府应该协助张大姐处理面对的为难
第二天正午,就在记者和张绪英吃饭的时分,来了一位妇女,拎着一个塑料袋,废旧电池大大小小总共是70节,来换新电池。
晚上,在张绪英家邻近的便民诊所里,街坊王桂荣说:“ 她日子挺困难,还自己掏钱买新电池换给咱们,想想真不应要她的!”
街坊张家君说:“一开始,咱们以为她收旧电池是做买卖,必定能发。后来才知道她是自己掏钱搞环保,到现在还都放在屋里污染自己。她是为社会做奉献,政府应该表彰,帮她处理这个问题。从经济上说,给她补偿也是应该的。”
在临邑,有不少人知道张绪英,临邑电视台也采访过她。百度贴吧的临邑吧上,有个《张绪英痴心环保遇难题》的帖子,网友留言的内容有对张绪英赞扬和鼓舞:“烛光虽弱,也能照亮一隅,我们一同尽力啊。”有对她现在的境况表示同情和无法:“凭一己之力,肯定难以拯救不断恶化的环境!社会问题,我,力不从心!”
还有一部分是对政府的主张:“为了不让像张大姐这样热心环保的人士悲伤和烦恼,政府部门和环保部门是否应该活跃想方法协助张大姐处理一下面对的为难?”